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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霞:我为父亲讨公道—评许如辉(水辉)戏曲音乐案之一
6/2/2007 点击数:2194

                       我为父亲讨公道

                                 ——评许如辉(水辉)戏曲音乐维权案之一

                                                        (许文霞)

                                                     

                                                        (慈父许如辉)

    我与弟妹状告中唱厂、汝金山(《沪剧名家名曲伴奏系列3:杨飞飞》磁带),以及扬子江、汝金山(《杨飞飞沪剧流派演唱会》光盘)侵犯父亲许如辉(水辉)戏曲音乐著作权案,已一审结束。两案皆输。

     判决书下达时,没有颁布仪式,没有媒体在场,没有判案解释,没有不服方质询,上海一中院只是打个电话让律师去取,悄悄地塞给他了事。遥想庭审当时,法院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很有制成[庭审记实],判成经典案例、严惩侵权行为的决心;事后还让上海电视台“案件聚焦”摄制采访……。前后对比,落差之大,怎不令人疑窦丛生?不言而喻,一审法院自知理亏,不想让案件留下过多痕迹,草草结案。

     稍后几天,一位署名胡瑜的同志(姑且以同志相称,因为是男士还是女士不详),以法院通讯员的身份,写了一篇代表法院的官方稿,题目是《沪剧经典唱段“杨八曲”等著作权纠纷一审宣判,已故作曲家许如辉不享有杨派唱腔音乐著作权》,发向了《新民晚报》,新华网,人民网,国家法律网,以及全国所有大大小小知识产权网。胡同志文中断论:“上海一中院的判决,对戏剧传唱音乐中唱腔音乐与伴奏音乐著作权的归属作出了细致的论定”。好大的口气!你们连许如辉的戏曲音乐都没有好好聆听,好好研究,有什么内功,对他的作品作出“细致的认定”?“通讯稿”蠱惑人心之处还在于,读起来仿佛“许如辉在侵权,许如辉50年代侵犯了某人80年代作品似的”。在“通讯稿”的指导之下,《“妓女泪”作曲归杨飞飞》等报道满天飞扬……。受“舆论一律”的限止,报上没有许如辉一方任何不平之声。过后几天,媒体便集体噤声。据此,一位自始自终冷眼观望者得出:“刀枪入库,马归南山,许如辉案尘埃落地,作曲家署名权被剥夺,中国有史以来第一位”。舆论一边倒,发完消息就结束,与一中院悄悄塞判决书,异曲同工。

     随后动作,是杨飞飞几乎天天在上海电视台亮相,“杨派是我自己唱出来的”,极为自豪,欢腾异常。当时正值上海两会,沪剧界某演员代表也被推上火线,通过电视黄金时段,声声讨伐作曲家:“现在把作曲家作用看得太大,当然是演员重要……”。天啊,谁重要谁不重要,还会看不明白?可怜的作曲家,哪有你们这般好运,光鲜亮丽,占据着舞台,天天与观众四目交流?他们死的死,老的老,病的病,伤的伤,人也不知在何处,还不时被人乱箭齐发。接下来,是抄袭者汝金山向《新闻午报》主动报料:“汝金山抄袭不成立,许如辉作品是杨飞飞黄海滨创作的”。狡猾如汝者,已引起某长者怒斥反弹:“既然如此明白,那你为何不在许如辉作品上署上杨、黄之名,而是署上你的名字?”……。闹剧闹到我们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递交上诉状后,便告结束。

     还来不及向友人通报,他们已从报刊通讯稿中获得了消息,反响自然一片哗然:“瞎判!”“又不是街头卖唱,一个演员,一把胡琴!”“许如辉不是作曲,难道他是剧团扫地工?”“虽败犹荣!”“中国告不赢,告到联合国去!”下下人有上上智,百姓有百姓的是非观。再则,他们怒气冲天,已非单纯为我父亲鸣不平,而是头脑里的司法信仰彻底崩溃!防民之口,胜于防川,能说后果不严重?

     案件回顾,既然一审法庭不采纳我们提供的大量证据、不倾听我们揭示的许如辉长期遭遇政治迫害的陈述,挑明要开历史倒车,无人可阻,咎由自取。两份颠倒黑白的判决书,同样也把我们心中荡漾的司法尊严揉得粉碎。不打官司,就不知其黑!既敢昧着良心,剥夺许如辉的署名权,社会固有次序与和谐已破坏殆尽,两造官司的幕前判官或幕后决策者,就要有思想准备,承受“千夫所指”,承受许如辉后人质疑!

     作为许如辉后人,我们忍了多年,也守了多年,只求司法判出真相,抑止上海日趋严峻的侵权形势。时至今日,既然连司法裁决都在造假,吹起“黑哨”,对剽窃者姑息养奸,我们还指望什么?已忍无可忍!路途遥遥,续走诉讼之路外,后人决计从法院走向社会,从小圈子走进大范围,勇敢地披露官司真相,让善良的人们从我们的遭遇中提高警觉。作为许如辉长女,文霞今日发出了第一声,亦是代父维权的出征书!目的一个,诉请全国司法界、戏曲界、音乐界、电影界及广大民众,关注此案,参与讨论,让丢失的良知回归,让弃之的道义复苏。

     父亲是中国杰出的作曲家,1949年前就很有名,无论流行、电影音乐,还是民族交响乐,都有先走一步的成就。八十年前的老歌《永别了我的弟弟》,时至今日,还有人怀念着,在网上热评着。父亲对国家基础音乐建设所作贡献,我很高兴地告诉关心者,已写在《大同乐会在重庆》中。为写此文,我专程去了重庆,挖掘了大量民国档案。全文八万余字,断断续续写了五年,所幸在判决书下达前完稿,已平安送抵编辑手中。父亲也是上世纪50年代中国现代戏曲音乐的开拓者之一,他的人性化,民族化,歌剧化,情节化、旋律化的戏曲音乐,风格独特,极具魅力,好评如潮。上海戏曲界琵琶圣手吴垂伦,生前评价我父亲的音乐时说:“水辉作的曲子多么好听!文革中吃尽了苦头,他是冤枉的。”近年,我还找到了父亲临终时受到关爱的某音乐人士。他无限深情回忆了1986夏秋季节,与我父亲多次长谈的细节:

     “你爸爸一生坎坷,1949年后受到太多不公平待遇。上海宝山对他落实政策问题,始终存有阻力,很多事不可理解。我当时是受某领导人安排,悄悄来看望他,很秘密。如透露出去,那位领导的处境会很危险。可能我也是从事音乐工作的,所以你爸爸很信任我,见到我,象见到亲人一样,把一肚子的冤屈,竹筒倒豆子一样,和盘向我倒了出来。他躺在一张帆布椅上,说话时,手一直在抖动。他对我说:‘小某,这是什么世道啊,我还没有死,他们就来剽窃我的作品了,等我死后再动手嘛……。’当话题转到沪剧音乐时,你爸爸的眼中马上闪出异样、特殊的光芒来。他非常钟爱沪剧音乐,谈时情绪很乐观,给我谈了很多。作为后辈,真的得益非浅。他在病榻旁让我看了《为奴隶的母亲》说明书,剧照,放了他心爱的《为奴隶的母亲》音乐,还谈了他是如何设计《为奴隶的母亲》音乐的。我听后感觉是“音乐太好了,太出神入化了”。今天我看了[许如辉95周年纪念座谈会会刊],第一次了解到他多方面的作曲成就。听了你带来的《陈化成》音乐后,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你爸爸的戏曲音乐是相当成功的。他的作品,即使放到今天,也是非常优秀的。你爸爸作曲是有章法的,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有人研究他的戏曲音乐……。”

     我父亲至死也不知道临终有人受命在关爱他,保护他。有情有义,良心不泯,是超越党派和社团的。当然,饯踏人性的虎狼之辈,陷害文人的卑劣小人,今日还有,到处都有!

    父亲虽已故世二十年,他的戏曲音乐作品,越出越多,也成了剽窃者窥视的目标,市场发现,有近60只音响制品,涉嫌侵权。我们首先把著名公司和上海沪剧院汝金山告上法庭,因为汝金山在80年代中期,就侵犯了我父亲的署名权,后来屡剽屡犯。两次庭审,他和其他被告,毫无悔改之意,出示不了任何实物反证的情况下,强词夺理,转移目标,混水摸鱼,以前所未有的所谓“唱腔设计”,对父亲完整音乐作品进行分割,以达到他们永久侵占父亲戏曲音乐,剥削父亲辛勤劳动,谋名某利的卑劣目的。商人唯利是图,与利益团伙内幕交易,出卖作曲家利益,是本次官司的全部本质。借助名演员的社会知名度,否定名演员幕后功臣的默默奉献,是被告转移视线、逃脱罪责所用手段。在法院的庇护下,汝金山等被判“抄袭不成立”!《为奴隶的母亲》整场戏音乐照搬,还居然“抄袭不成立”?凭这点,我们就有理由向法官讨说法!“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蓝天不会老被乌云所遮盖。而名演员的庭上作证,也显出音盲加法盲的知识结构,拥有如此知识结构,怎有能力从事高级作曲活动?而且 “一夜之间”,一些剧种的老艺人在出版商的推波助澜下,纷纷要求唱腔设计权;查查他们的演唱,又都学自前辈艺人,固有曲牌。把自己的成就无限放大,恰恰暴露出自己的能力又多有限?试问,你们哪段唱,能脱离作曲成为经典?许如辉被剥夺署名权一旦生效,势必釀成天大笑话,历史奇案,上海戏曲市场侵权局面将更加恶化,永无宁日。

     长眠地下的父亲许如辉,不能亲自上庭,为自己辩护,作为后人实感慨万系。“小人牵着大师走,大师牵着历史走”,在父亲身上再次应验。父亲生前平实古扑,为人十分谦和低调,戏曲音乐是他后半生逆境中的心血之作,岂容戏坛扒手侵权剽窃、屡屡得手!好在他的作品文革前就广为流传,历史记载物证凿凿,民众眼睛自然雪亮!《窦娥冤》、《杨乃武与小白菜》等冤枉官司不能重演,正派艺术家不应受到无端伤害,后人维权决不退缩!

     霜雪之后,必有阳春,许如辉的戏曲音乐署名权,不会丢失久远!

     行文至此,要向大家袒露心迹:

     文霞很清楚,有人对我虎视眈眈;有家网站封了我的IP;汝金山等被告在庭上扬言,许如辉维权案不成立,就要告我……。文霞为此庄严声明,你们的恐吓,丝毫也不会把我吓倒!也动摇不了我说真话的勇气!你们这些躲在阴暗角落里连狗腿子都不如的人,请听着,不是我怕你,而是我没有闲功夫理你们!汝金山要告我,我求之不得,让我们重开论场,好好辩一辩!就到包庇你的那家法庭去,全程录像,对外公开。你要看着我的眼睛,拿出证据回答我,沪剧《为奴隶的母亲》等音乐作品,究竟是我爸爸许如辉写的,还是你汝金山所写?你还要看着我的眼睛,从实招来,你究竟侵犯了多少沪剧作曲家的著作权?

     最后我要告慰我那天国中的慈父许如辉:

     爸爸,有女儿文霞在,您被人诬陷,任人欺凌,受人压迫而无处申冤的悲凉往事,一去而不复返,不容再度发生!那怕下地狱,受苦刑,女儿也在所不惜,不会屈服!今生今世,我将用我的躯体和生命,迎头痛击形形式式、变着法儿侵犯你的无耻之徒,保护您的戏曲音乐遗产!守护您那高贵的灵魂和清白!      

                            (2007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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