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大爱精神的作曲家斯蒂芬-福斯特
忻鼎稼 (for Columbus Chinese Christian Church, US)
(斯蒂芬-福斯特 StephenCollinsFoster,1826-18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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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科林斯-福斯特(Stephen Collins Foster, 1826,07,04—1864,01,13),生于美国宾州匹茨堡市劳伦斯村(Laurrenceville), 自幼喜爱音乐,常随他家里的黑人保姆到教堂听黑人唱赞美歌,这对他一生性格的形成有很大影响. 二十岁起步入社会,给报社写歌,收入扉薄,但他品格高尚,笔耕不断,乐于清贫一生,十八年后去世时,身边只剩下70美分(相当于今天的10美元).他的歌都为生活在最底层,特别是黑人而写,记述他们的艰苦劳动,写和他们的友谊,祈祷他们平安,其中<老黑奴>,<故乡的亲人>,<我的肯德基老家>,<苏珊娜>等为世所周知,而最能表现他同情低层百姓的也最具影响力的歌数<故乡的亲人>(Old Folks at Home),以第一人称的口气,写为生活离乡背井,千里迢迢远去南方庄园劳动的黑人们对故乡亲人的怀念:
(Old Folks at Home) |
沿着那亲爱的斯瓦尼河千里迢迢,
那里有我故乡的亲人我终日在怀念.
世界上无论天涯海角我都走遍,
但我仍想念故乡的亲人和那古老的果园.
我家茅屋在丛林旁边使我留恋,
不论我流浪的何方,它总使我怀念.
何时再能看见蜜蜂歌唱在蜂窝边,
何时再能听见悠扬的琴声,在我可爱的家园.
走遍天涯,到处流浪,历尽辛酸,
离开了故乡的亲人,使我永远怀念.
歌词充满他对远走他乡的童年朋友感人的真情,曲调具有鲜明的黑人音乐旋律。一百五十多年后的今天,所有的人都在哼唱着它,音乐厅,酒吧间里的钢琴,吉它不分昼夜地弹奏着它,伤感的女士在唱它,浪漫的绅士也在唱它,全球歌星们也唱着它,这里是加拿大籍美国歌唱家戴安娜-窦宾(Deanna Durbin)女士演唱<故乡的亲人>的一段录象带:
http://www.youtube.com/watch?v=hju5YFPH_eA,月光下的歌声,温馨和谐的画面,艺术地诠释了<故乡的亲人>的内涵,也诠释了福斯特清贫善良的一生.但现实中的福斯特创作<故乡的亲人>时是在远离故乡的辛辛那提,他也从未到过斯瓦尼河,只是从他童年的伙伴们结伴沿那条河去了南方后传来的点滴信息,使他念念不忘,想象着他自己也沿着沿那条走不尽的斯瓦尼河同他们相会,一起表达再见故乡的愿望.
有人认为福斯特的歌不上档次,可是历史对他的歌作了肯定:美国首都邮局为<故乡的亲人>设计发行版权所有的彩色明信片(1904),佛罗里特州拿他的<故乡的亲人>作为州歌(1935年),并在White Spring建立州立福斯特民间文化中心,因为<故乡的亲人>中的斯瓦尼河发源于弗罗里达;肯特基州拿他的<我的肯特基老家>作州歌(1928年);在他的家乡,宾雪凡尼亚州匹茨堡市的匹茨堡大学建立福斯特纪念堂;同它一河之隔的常春藤联盟成员的卡乃基-梅隆大学(CMU)建立福斯特图书馆和塑像.他们都在宣示:”福斯特的歌是美国的财富”.甚至万里之外的中国的南方,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我童年时就读的一所不知名的小学也敬仰他,拿他的<老黑奴>音乐谱写成校歌.福斯特被人尊敬不分国界,是民心的投票.
福斯特写的黑人歌曲充满同情,这也那个时代的呼唤,但他境界更超前那个时代.由于黑人被奴役,那个时代中为他们写歌大多是同情和鼓励阶级对抗,例如著名的一首名叫<老人河>写得最明白:”黑人劳动白人享乐 / 黑人工作到死不得休息 / 从早推船直到太阳落….白人工头多凶恶 / 莫乱动 / 招灾祸,…”,但福斯特的歌诉说黑人的苦难,但更提倡用大爱化解阶级对立,这在他的<马萨躺在冰冷的土地上>(后简称<马萨>)表现出人间最尊贵,最高尚的友爱:
在那草地四周传来,黑人的哀歌声,
那小鸟还在愉快地歌唱,不知人们多悲伤.
在野草覆盖的坟上,长满春藤,
在那里马萨已经安睡,睡在冰冷的土地中.
黑人情深都爱马萨,因为他和蔼,
如今黑人都在哀痛,马萨长眠黄土中.
我终日不能安心工作,热泪流不停,
只能清轻弹着五弦琴,驱散心中的悲痛.
麦地远处一片哀歌声,黑人们都在哭泣悲痛:
马萨长眠黄土中.
福斯特写<马萨>可能来自一个真实的黑人为他们的主人(白人)哀悼的故事,但他把它谱成一支充满深情友爱的曲调,倾注他阶级和谐的理想,此境界超越时代,应是为黑人歌曲最出类拔萃的,它可媲美被林肯总统称为"一篇小说引来了一场大战的<汤姆叔叔的小木屋>(也有翻译成为<黑隶吁天录>的).不同凡俗的视野,显示出福斯特具有的不只是同情,而是大爱.
我是在1949年前上中学时听到<马萨>的,为歌中黑人对他们主人的真情所感动,从此成了我最爱的一支歌,49年后,提倡阶级对抗,向被称为剥削工人农民的地主,资本家无情斗争,特别是文革中的批判阶级调和论,给我对<马萨>的理解带来迷惑,现在强调工人资本家农民地主势不两立的对抗已经销声匿迹,<马萨>恢复名誉,但让我对<马萨>有真正的理解还是退休移民来北美后,从美国,加拿大的社会结构中得到启发的.美国,加拿大社会中也有各种矛盾,但法律规定任何个人的社会权利不得因肤色,种族,而歧视),奠定了整个社会的和谐,这个环境中让我对<马萨>的理解也上了一层楼.
使我高兴的是几个月前在我们CCCC(Columbus Chinese Christian Church)组织的一次郊外活动中,几位教龄高的年轻教友们一边劳动一边唱着从福斯特的<马萨>填词的颂扬基督博爱和自我牺牲精神的圣歌<愈炼愈精>:
(《愈炼愈精》 听歌地址——》http://www.youtube.com/watch?v=ZdAv6Uq0um8)
你若不壓橄欖成渣,它就不能成油; 你若不投葡萄入醡,它就不能變成酒; 你若不煉哪噠成膏,它就不流芬芳; 主我這人是否也要, 受你許可的創傷?
你是否要鼓我心絃,發出你的音樂? 是否要使音樂甘甜,須要你愛來苦虐? 是否當我下倒之時,才能識 "愛" 的心? 我是不怕任何損失,若你讓我來相親。
(副歌)﹕每次的打擊,奉献真利益, 如果你收去的東西,你以自己來代替。
(参见http://christianstudy.com/data/hymns/text/c1054.html),它赞美的是牺牲和宽容,同<马萨>精神是一致的,是福斯特友爱牺牲精神一生的另一种表达, 我听着实在感动(参见http://www.youtube.com/watch?v=AjvJFvtqbn8),它成了我常听常新的歌.
七十年前,我还是一名小学生时,结识了福斯特的<老黑奴>(我们校歌的音乐), 福斯特通过<老黑奴>所表现的善良影响了我一生的性格.七十年后的今天,我生活在福斯特的祖国,还让我结识了根据<老黑奴>的姐妹作----<马萨在冰冷的黄土中>音乐编写的赞歌<愈炼愈精>,似乎为我的一生做总结.
(本网首发于 201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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