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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名嘴白燕升出新书 谈戏论人生
3/16/2011 点击数:1289

央视名嘴白燕升出新书 谈戏论人生 
新华网 2009年03月10日 来源:扬子晚报  

(白燕升资料图片)
 
 

    现代人,对外昭示的“个性”,其实说到底是一个“心态”在使然。在这样奔忙如飞的大环境里,能够在别人身上捕捉到静如微风的安守之意;抑或在缤纷的舞台侧边,感受到一份可以慢煮细嚼的赤子之情,那是极为珍贵的。近日,本报记者在北京专访了央视戏曲频道的主持人白燕升,聊起他即将于本月中旬在全国推出的自传体散记新书时,话题越深入,越让记者惊讶于他那份修养使然的“应对”:对世事,他“净”;对喧嚣,他“静”,对戏曲,他“浸”。百花深处的他,正像那书名一样,典雅从容,又不失真善分寸——《冷门里,有戏》。

    爱之深责之切:这个圈子太沉闷了

    1996年1月1日,央视戏曲音乐频道开播,懂行的戏曲主持人却奇缺,从小热爱戏曲、有着深厚文学功底的白燕升几乎成了“唯一”的主持人。10多年过去了,白燕升与戏曲一直相知相守,他在“戏迷”心里更有着别人无法替代的分量。作为一个戏迷,著名作家莫言对于白燕升是这样评价的,“中央电视台开设戏曲频道,是一个英明的决定。燕升从当初投身冷清的传统品种,到十几年后依然坚守寂寞清苦,对他个人而言只是一种难得的选择,对广大戏迷而言,则是幸运的降临。我个人认为,燕升是上天为我们准备好的戏曲主持人。”

    《冷门里,有戏》有白燕升的真实成长自述,但它几乎每一章节都与“戏曲”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节,他专门辟出一章《风雨兼程》献给了他挚爱的戏曲。正应了那句“爱之深责之切”的俗话,常年来的观察与思考,让白燕升的字里行间透着他对这个行业的困惑,他说,“我还算真诚的人,不愿粉饰。这个圈子确实太沉闷了,沉闷到让人不愿讲。然而媒体的忽视不是好事,关注和一味的赞扬都不是好事。”于是,他在书中带泪回忆了与一些艺术家的故事,也说了以下这些话,真诚犀利,振聋发聩。

    《冷门里,有戏》文摘:百花深处

    戏曲的“生态环境”的确不如人意,有个误区:“坚守的”似乎让人尊重,“离开的”好像是对戏曲的叛逆。其实不然,“坚守的”有不少是无路可走的多余人,“离开的”恰恰有一些是更爱戏的“无奈之举”,而非无能不忠之辈。这并非我对你的劝慰,事实就是如此。

    还有值得注意的一点:见多识广才能博采众长。可现在有相当一些戏曲从业人员,包括一些“角儿”,只关心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对于送上门来的好戏“漠然视之”,对于和自己“同宗同源”的兄弟剧种也是不屑一顾,很狭隘很封闭,让人遗憾和痛心。画地为牢地闭门造车能出什么好戏?!

    唐诗衰败时,当时的人一定也经历过类似我们现在的心态。但是紧接着宋词崛起了,宋词的崛起并非唐诗简单的重复。而我们常犯的错误是:在宋代喊叫振兴唐诗。

    我一直认为:凡是津津乐道于让内行看的文学艺术门类都将走向灭亡,凡是着眼于让外行看的,能让外行感兴趣的艺术门类一定翻身。历史上京剧、地方戏、小说、诗歌繁盛的时节,都是因为外行人对它感兴趣。现在光盯着专家、内行、戏迷、票友,仅满足他们的需要是一种慢性的安乐死。对某些剧种来说,这样的迎合,可能都凑不齐满满当当的一场观众,这就是现实。

    茅威涛是一个符号化的人,很多人知道她,但未必知道越剧,这样的人不是多了,而是太少。单从传人角度讲,茅威涛一定不是最好的,但她的综合素质非常好,极会表达,而且措辞准确,即便是没什么意思的话题也可以让她说得很有质感。而她演的新越剧不仅超越了尹派,也超越了自我,能够与新时代的年轻人交流。能唱会说有什么不好?茅威涛让越剧在新时期发扬光大了。  
 
    四十年有惑成长:饱蘸深情让人落泪

    很多人认为,像白燕升这样的主持人,应该应酬活动很多。然而,问起他平时有啥爱好,他说,“看演出!除此之外是回家”。他喜欢在家“宅”着,陪陪妻子女儿,看看书读读戏。写《冷门里,有戏》时,是去年那个特殊的5月,“当时汶川大地震,文艺节日停播,看着新闻频道的同行冲在前面,我既嫉妒又羡慕,但是有劲使不上”。这难得的空闲,让当年度刚好过不惑的白燕升想到了写一本自己的书,“当时心里很静、非常静。我是个电脑盲,敲字很慢。每天敲入上千字,最多的一天甚至写了4000字,整整三个月,我完成了第一稿的20万字。”这部自传体的书里,除却他与戏曲的故事外,他也按照时间顺序写了自己的成长历程,关于家乡农村、关于亲人师友,关于北漂央视,甚至首次回忆了刻骨铭心的初恋。每一笔均饱蘸深情,读到深处,让人落泪。

    白燕升,过往40年的路,并不平顺。他感触地说:“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使命,就是让自己坚强起来。这可能跟我的成长有关。出生在农村,不喜欢贫穷,只能好好学习,离开那里;一心想考进北京的名牌高校,种种原因还是没有离开燕赵大地;经过层层考核如愿以偿,调入中央电视台。梦想着能主持当时最火的《正大综艺》,却偏偏和最不火的戏曲结缘;遵父母之命,考上了大学。但‘子欲养而亲不待’,父母先后离我而去;和妻子结婚不到一年,她又严重摔伤险些瘫痪;十几年对戏曲的孤独坚守,是为了尊严,为了它可能的‘起死回生’。但是,本应风生水起的电视戏曲犹如死水微澜……痛苦、挣扎、焦灼、绝望都饱尝过。”然而,磨练后的白燕升更显出了他的真性情。正像莫言所的那样,“他的性格里有英雄般的骨气,又有赤子般的真情。他不谄上,不阿贵,敢于坚持真理,嫉恶如仇,是一条痛快淋漓的汉子。他对亲人,对朋友,对乡亲,对弱小者,是那样的呵护、忠诚、谦恭、慷慨,这些,都可以在他这本写得很克制的书里得到印证。”他小心翼翼地对本报记者说,“他说:“这本书出版发行后,我将把部分稿酬捐赠灾区。我希望大家阅读时别太有速度!”——那是因为,白纸黑字间,闪动着一颗柔软的赤裸真心。

    《冷门里,有戏》文摘:挚爱亲人

    天天不离母亲左右,生怕突然失去她。很快我高烧不退住进了县医院,临出家门,似乎感到了某种不祥,含泪看了母亲最后一眼,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家门。那个时候,母亲已不能说话了,没想这一走竟是永诀。在医院治疗了三四天,我的高烧退了下来。母亲却在我走后的第二天,安静地离开了。在医院得到母亲去世的消息,我竟哭不出声来。随后接到了河北大学中文系的录取通知书,拿着通知书我这才泪如泉涌,痛憾母亲没能看到它。她一直担心,怕她的病影响我,对我能否考上大学放心不下。如今,母亲的心愿已遂,可最疼爱我的她却永远地走了……

    实话说,做戏曲节目的最初几年里,那种热情、敬业、不知疲倦的工作大都是为了父亲。因为他是我最忠实的观众,哪怕节目被顺延到凌晨播出,他都要坚持看完,直到我说“再见”;而我,口中轻轻吐出这两个音节,也感觉是在和父亲话别。但许多次都让父亲空等一场,我至今想起,都觉得愧对父亲。因为一些编导各自为政,各行其是,没有统一包装,统一格式,统一经营栏目的意识,对我这个“不太听话”的主持人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不用。尤其是C编导,连头尾的串联都不让我出现,45分钟的栏目全都是配音。当时我很生气,现在不妨心平气和地告诉大家,那时我心里惦记的是望眼欲穿的老父亲,我痛苦着父亲熬到半夜看不到儿子的痛苦。

    二十年间几经流转。我们的初恋没有夭折在校园的大门口,却夭折在爱的青涩里。如今,她爱喝的酸奶还是原先的样子,白色的瓷瓶,似酸非酸说浓不浓的味道;昔日她喜欢的清纯美丽的山口百惠,早已嫁作他人妇。我不知道,现在的她还爱不爱喝酸奶,什么是她的全部,或者说,她还有没有全部?也许,这些已不再重要了。……我们在不懂爱的年纪,用稚嫩的肩膀打起一把伞,能享受阳光却经不起风雨;等到有了能够展翅的天空,爱情的小鸟却没了踪迹,飘忽的是淡淡的忧伤,种下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手术前,家属签字,医生又对我说,就是手术成功,站起来的希望也只有10%。往好里估计将来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瘸一拐,一种是置换人工股骨头,并且这个手术的创伤面积很大,需要身体付出很大代价!我一向眼泪很硬,尤其在外人面前,但签字时还是失声痛哭。这个后果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根本无法冷静,在手术单上签字时热泪直淌。妻子她那么年轻,才二十多岁,喜欢旅游,爱穿漂亮衣服,人又那么善良,命运怎么这样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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