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丁證霖文，叹许如辉冤案 【寒夜闻柝】， 2011-7-12    本网今日推荐难得一见的好文：《悼中國的「百老匯」——记忆中的上海剧院文化史》 。该文很让我们身临其境，对流光溢彩之上海三十至六十年代的戏馆影院书场，领略了个大概，羡慕不已。    旅美学者、原上海华东师大刘佛年校长的得意门生丁證霖博士如此精考细究上海文化之一翼——剧院史——的，当下还有几人？文中所列这些剧院，正是许如辉、南薇当初为上海海派文化作贡献时，足迹所到之处……。这些无限风光的剧院，这个令人难忘的时代，已离我们远逝而去。时间老人既带走了许如辉、南薇这代“天之骄子”，也带走了平民化的曾经辉煌的上海戏剧。反观现在，上海除了贵族文化，天价演出费，官商座上宾，剧场个数日渐凋零外，还剩下什么？谎话满天飞，造假脸不红，糟蹋完剧院，又来糟蹋剧院文化的缔造者许如辉和南薇！你们这些披了法袍的狼性法官、伪父母官，连同社会上形形式式欺诈许如辉和南薇的新地痞流氓，看看人家丁證霖博士是怎么治学的？你们信口雌黄、拉出个“目不识谱”戏子杨飞飞之类，就比博士还博士？就能褫夺一空许如辉以及南薇的“作曲和编剧”累累硕果，知识产权，抹走他们所-有-历-史-记-载？就好比你们想否定上海曾经有那么多剧院，有介便当吗？否定得了吗？    以上所列，水平自以为“比博士还博士”的许如辉和南薇冤枉官司制造者——法官、官员、附庸起哄社会混混们，你们真有本事、如丁證霖那样洋洋洒洒、把许如辉和南薇不属他们自己作品属自己的历史证据汇编成书，全球中国戏剧博士学位将虚位以待！    南薇案尚有7比1，正义战胜邪恶的维权战绩，这1，就是上海一中院；而许如辉案，则是作曲权被惨夺得片甲不留。    “人從宋後少名檜，我到墳前愧姓秦”，参与司法和舆论迫害海派文化大功臣许如辉和南薇的这些家伙，堪比秦檜，当为上海新泼皮无赖，名单有一长串，自己对号入座吧！

《悼中國的「百老匯」 （修订稿）》

丁證霖

   美國紐約市曼哈頓，自42街至67街間，沿百老匯大道兩側及兩廂，星羅棋佈的影、劇院形成一蜈蚣型陣勢。這就是全球聞名的劇院文化區，俗稱百老匯。其實，中國也有個「百老匯」。它處於上海鬧市中心，大致範圍﹕北起新閘路和北京路，南至淮海路，東始江西路，西及陝西路，方圓約3平方公里許，呈長方形陣勢，東西向為長。這個演藝場所高度密集的戲劇文化區，堪與曼哈頓的百老匯媲美，可謂中國「百老匯」。

   這個現代劇院文化區，開發约始於10年代，快速發展於20和30年代，成型於40年代。后无甚大变化。在59至62年間，為斂財急救深度崩潰的經濟，上海當局強化了「百老匯」演藝優勢，贏得它短暫的反常繁榮。挨餓飯的「三年困難」時期熬過了，63年起毛江以极端专制文藝路线打擊洋、古、名的正規文藝，逼得「百老匯」演出不足、票房虧損和部份演藝場所退役。「文革」，「百老匯」進入休克狀態，劇院或空置，或改倉庫，或作造反派會場。尚保留作宣傳的影院，炒不完冷飯地放映什麼《地雷戰》、老毛接見紅衛兵和「樣板戲」之類的影片。不過，「百老匯」的那些建築倒還是留存下來。80年代，重開傳統演藝，「百老匯」似有復甦之勢。誰知到了90年代颳起的經濟狂飆，把中國戲劇文化的寶貴財富「百老匯」徹底摧毀。嗚呼，哀哉，中國「百老匯」！

   中國「百老匯」死了，難道連對它的歷史回顧都死了不成？為長話短說起見，對「百老匯」的悼念就以59至62年間的概貌作為主要祭詞。

   中國「百老匯」內，計有遊樂場6處，並非迪士尼式樂園，而是以戲曲為主的娛樂中心。

   • 大世界﹕1917年成立，中國遊樂業之龍頭老大。龐然四層大廈，除有　哈哈鏡系列、各種小遊戲攤位、小賣部和餐廳外，演藝場子達10幾　處，每個場子可容500至1,000餘人不等，所涉劇種有﹕京、越、　滬、錫、揚、淮、黃梅戲、歌舞、評彈和木偶。中央露天大劇場專　演魔術雜技。均日夜兩場，劇目不重。

   • 大新遊樂場﹕20年代大新公司（現中百一店）六樓。
   • 先施樂園﹕17年先施公司開辦，顶樓。60年代改黃浦區文化館。
   • 新世界遊樂場（西藏路南京路口新世界商场樓上）﹕15年創辦，「解放」停業，「困難時期」恢復演藝　業。

   上述3家都與大世界相似，唯規模居次。

   • 上海工人文化宮﹕「解放」後由東方飯店改營而來。設有咖啡茶　座、棋室、桌球房、圖書館、文藝指導室、電影、戲曲和評彈場等。持工會證免費入宮，無證者購門票亦可入內。
   • 青年宮（汉口路福州路间的江西路上洋人豪華建築），與工人文化宮雷同，服務對象以學生和青年工人為主。　

   中國「百老匯」內，音樂廳一座﹕

   • 上海音樂廳（延安路普安路口）﹕30年建，范文照设计,名南京大戲院，50年代避諱改北京電影院，後改音樂廳。歐古典式建築，豪華、富麗而典雅。座約　1,500。

   中國「百老匯」內，計有戲院24家

   • 天蟾舞台（福州路云南路口）﹕25年建，四層樓廂，後改為三層，可容觀眾3,900餘，歷來是京劇泰斗薈萃之地。具三樓的大型劇場有3處﹕
   • 大舞台（广西路浙江路间的九江路上）﹕05年建，32年改建，原大门在三马路，后改在二马路，座2,400，50年代初歸國營，多供各地一流劇團巡迴演出，日本歌舞伎曾借此獻藝。
   • 中國大戲院（广西路浙江路间牛庄路上）﹕40年代建，座約2,000，京劇為主。
   • 大眾劇場（西藏路金陵路口）﹕30年建，原名黃金大戲院，座近1,500，影劇兩棲。台灣京劇名伶顧正秋少年即成名於此

   有花樓，即有二樓的劇場12幢﹕

   • 共舞台（大世界旁延安路上）﹕26年改建完成，曾為大世界一隅，後獨立，座1,800。50年代后期至60年代前期，京劇江南一條腿王少樓曾常駐，演7本《封神榜》連續爆滿數年之久。
   • 瑞金劇場（延安路瑞金路口）﹕46年開張，原名金都，座1,300，越劇戚雅仙、畢春芳曾常駐演出，偶演昆劇。兼電影。
   • 兒童藝術劇場（靠陕西路的延安路上）﹕39年建，名金門大戲院，「解放」改延安電影院，後又改為演兒童劇為主，兼话剧、電影。
   • 黃浦劇場（北京路厦门路口）﹕原名金城大戲院，1934年建成。50、60年代间淮、揚劇為主，日場電影。
   • 麗都大戲院（北京路贵州路口）﹕26年建，越劇為主。
   • 藝術劇場（长乐路茂名路口）﹕原31年開張之蘭心大戲院，話劇、歌舞或昆劇，日場電影。
   • 長江劇場（南京路凤阳路间的黄河路上）﹕23年建，名卡爾登，37年起，周信芳率移風社連演4年，後以話劇為主，兼電影。
   • 新光劇場（广西路贵州路间的宁波路上）﹕30年建，座1,200餘，由京昆改為專演滬（劇，楊飛飛等常掛牌於此。
   • 明星大戲院（近北京路的黄河路上）﹕建於「解放」前，越、滬劇居多。
   • 中央大戲院（北海路云南路口）﹕建於「解放」前，曾演京劇，後多演滬劇，偶有滑稽或魔術等。
   • 龍門大戲院（近黄陂路的延安路上）﹕建於「解放」前，越劇。
   • 市府禮堂（福州路河南路口）﹕60年代初落成，係普通劇場性質，曾演呂劇、芭蕾、歌舞、電影等等。

   無花樓戲院，一般座在700上下，計有8爿﹕

   • 光華大戲院（近重庆路的延安路上）﹕建於「解放」前，（未親臨過，有無花樓存疑），滬劇、滑稽或昆劇。
   • 寧波大戲院、國泰、國聯、天宮4家（均近南京路的西藏路上）﹕建於「解放」前，分別多演滑稽、甬劇或越劇。
   • 老閘大戲院（苏州河南堍的福建路上）﹕建於「解放」前，紹劇。
   • 新都戲院（广西路天津路口）﹕隸屬26年新新公司（現食品公司）辦的新新遊樂場，食品公司樓上。「解放」後遊樂場解散，一部份成立新新溜冰場，另一部份50年代後期復出，即新都，演越劇。 
   • 長樂戲院﹕位夾福建路和湖北路間之福州路，座北朝南約六開間門面清季式大茶園，二樓後進便是劇場，錫劇為主，好個文物茶樓戲館，在60年左右被拆，可惜得很！另有麗都花園劇場（泰兴路）和天韻樓（永安）劇場（永安公司樓上）在「自然災害」時期演出活動時隱時現，本文未將它們計入數字。

   中國「百老匯」內，計有電影院15家，多由戲館改營，因「解放」後電影觀眾數成長很快

   • 大光明﹕28年由跳舞台改電影院，30年停业，33年重建成有冷气的豪华影院。曾譽為亞洲第一影院。座1900。
   • 美琪（江宁路奉贤路口）﹕41年落成，范文照设计,建築摩登，座1,600。
   • 和平（西藏路汉口路口）﹕41年建，名皇后大戲院，座1,400，抗战胜利後黃桂秋曾長期在彼演出，大紅大紫。
   • 大上海（西藏路凤阳路口）﹕1933年建立。「解放」前演京劇或越劇，後改電影。
   • 滬光（近黄陂路的延安路上）：规模与大上海、和平同。
   • 新華（石门路青海路间的南京路上）﹕50年代初建，规模与大上海、和平同。
   • 國泰（淮海路茂名路口）﹕建於1932年。座位宽敞，但无樓厅。

   上述諸影院均屬大型並設備先進者。較次等者有﹕

   • 淮海，近黄陂路的淮海路上。
   • 西海，新闸路山海关路口。
   • 浙江（福州路广东路间的浙江路上）﹕建於「解放」前，原演越劇。
   • 嵩山（近八仙桥的淮海路上）﹕1921年西班牙人雷玛斯建，原名恩派亚，演京劇。
   • 青年會電影館﹕原基督教青年會舊址內（宁海路金陵路间的西藏路上）。大楼由范文照设计。
   • 自然博物館電影館（近河南路的延安路上，影館近东棋盘街）﹕利用洋大廈的自然博物館内，電影館「文革」後曾演過越劇。
   • 紅星（瑞金路重庆路间的延安路上）﹕原九星大戲院，20年建，演越剧，尹桂芳曾长演于此，后關閉，「困難時期」重開，改电影。
   • 平安（陕西路南京路口）﹕建於「解放」前。大公寓樓下。

   中國「百老匯」內，有書場約20餘。

   • 靜園（江宁路奉贤路口），夏夜可草坪演出﹔仙樂（成都路黄陂路间的南京路上），有冷气﹔西藏（面对中百一店、寧波大戲院，与國泰、國聯为邻）﹔大華（近淮海路的马当路上）。此四大書場均由「解放」前大舞廳改造而成，開書場劇院化之先河，其中靜園和仙樂尤其環境幽雅、設備先進。

   其餘大大小小書場有：

   • 新成（与西藏書場为邻）﹕60年代改為紅旗新聞電影院。
   • 大美（湖北路浙江路间的福州路上），原好像是弹子房﹕60年代忌「美」改福州。
   • 滄州（南京路凤阳路间的成都路上）﹕座椅全部藤製品。
   • 新華﹕上海音樂廳隔壁的咖啡廳樓上。
   • 大滬﹕大光明隔壁的美味齋飯店樓上。
   • 青蓮閣茶樓（湖北路的福州路上）﹕原小廣寒，京劇坤角老生張文涓成名於此，她「文革」後定居美國。
   • 匯泉樓（福建路福州路口的弄堂內）﹕1890年左右立，为上海早期重要書場。
   • 時懋書場（面对九江路的西藏路上）﹕60年代改為音樂書店。
   • 金山飯店書場，广西路汉口路口。
   • 大方飯店書場，宁海路延安路间的福建路上。
   • 安樂，近江西路的延安路上的一公寓內。
   • 爵禄飯店書場，和平電影院南邻。
還有5、6家小書場，已無法憶起它們名號。它們不登廣告，恐難從舊报中查到。遺忘之處約有1、2。最具文物價值的是新樂書場。

   • 新樂書場（夹湖北路浙江路间的九江路上）﹕民初走馬樓式棧房新樂旅社中央天井內，天井上空搭建玻璃天棚，購票入內者就座品茗（凡書場必供茶），房客在弧型長走廊上可憑軒白聽書。如今不存，失此歷史文物，太可惜！

   可惜，可惜，嘆不完的可惜！如今，中國「百老匯」已葬身無數新興摩天高樓之下。昔日輝煌的中國「百老匯」，今天，書場几乎蕩然無存，戲館僅存2座，加新建2座（其中逸夫舞台係港人捐助），而且都使用率極低；影院僅存5家；遊樂保留了大世界和工人文化宮，前者內容嚴重萎縮，後者供跳交際舞等活動。華人值得驕傲的中國「百老匯」逝去了，痛哉！怪哉！「百老匯」區外的劇院文化同樣奄奄一息，痛哉！怪哉！
歷史告訴我們，商業、城市和人口的成長一定推動戲劇文化的繁榮。曼哈頓的成長孕育了百老匯的發展；曼哈頓的高樓越多，百老匯越是昌盛。無論東京、巴黎和台北等等都市，文化走勢概不例外。看看紐約市長朱利安尼如何重整時代廣場和42街的雄風，如何讓百老匯今天大放異彩！可中國怎麼啦？上海怎麼啦？國民經濟總值不是說一直在高成長嗎？上海城市不是大大拓寬了嗎？上海人口不是多達2, 000萬嗎？為什麼劇院文化反而隕落了，「百老匯」消亡了呢？其中必有積弊很深的歷史原因和現狀危機。想想吧，想想吧！剧院文化的状况反映城市的文化涵养、活力和多样性的程度。这是城市建设的一个重要问题。

   [附录]有读者问，对四川北路海宁路一带怎么看？

   乍浦路桥南堍有曙光电影院，内雕塑很古典精緻，原演京、越剧。过乍浦路桥近海宁路，有解放剧场，50年代末新建，演越剧。到了海宁路，即见紧相邻的虹口戏院（据说1908年始）和胜利电影院。虹口戏院常演滑稽。其斜对面是国际电影院。往西一街口是四川北路。此路上由南往北有邮电工人俱乐部、红星书场、群众剧场、永安电影院。如将这一带纳入「百老汇」，那就更热闹了。

   老上海的剧院文化非常发达和多样。在「百老汇」之外，剧院虽不如「百老汇」密集，但散布仍较均匀、普及。「百老汇」是个人设定的界限，如无界限，不免会把上海市区都包括进来。如复兴路陕西路的文化广场（原跑狗场），可供万人集会的半敞开型剧场，苏联芭蕾舞、北京京剧团、评弹流派会演等等都曾在此演出。这个重要的演艺场所要不要圈进来呢？如果把「百老汇」的南端推至复兴路，那就可把老西门的中华大戏院和西园书场、顺昌路的雅庐书场和附近的大同戏院、长城电影院（原辣斐大戏院）以及近陕西路的上海电影院等都包括进来。

   【备忘】据《芙蓉草（赵桐珊）自传》等说：新新舞台，后改楼外楼，即原医药公司的七层楼。丹桂第一台，四马路致美京菜馆原址，后上海旧书店。贵仙茶园，原郡仙髦儿班，在四马路贵州路口（我记事贵州路只始二马路至北京路），此说有疑。亦舞台，大新街（湖北路）惠中旅馆。又一说，亦舞台即后工人文化宫大剧场。春华舞台，闸北开封路。天仙茶园，四马路石路。

   【后记】

   本文初稿2002年6月16、17、18日连载于《自由时报》（美东版）。2008年1月修订于纽约。2009年5月4日又改于纽约。作为历史，要寻回的太多，而我们知道得太少。但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怀古，也没有理由非要否定昔日的成就。有一些昔日的成就，是任何现代以至将来的成就都无法比拟的，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回帖人：西方朔   

    作者丁证霖博士，教育学学者、诗人与报刊作家 ，现居美国。为已故教育学家、华东师范大学校长刘佛年先生的得意门生。也是一位对京剧如数家珍的能唱老生与小生的京剧著名票友。

     （凯迪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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