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梦》的真实作者说真实

费明华夏快递 12-01-19  

   红楼梦研究的文章汗牛充栋，研究的内容有关主题、思想、哲理、背景、人物、情节、诗词、结构线索、写作方法等等，等等。解读大都相近，英雄所见略同。可是对《红》的作者是谁，却一直争论不休。

   直到近年新版的红楼梦，仍注明是曹雪芹、高鹗合著，这种说法很多人不认同。

   认定高颚续书的人说，后四十回和前八十回，判若两文，后边的实在忒差劲，别说像样的章节，就连一首说得过去的诗词也没有。反驳的说，一个长篇，有些残枝败叶不新鲜，前八十回也有差劲的章节。比如贾母说的，那个让男人舔她臭脚的笑话就不合史太君的身份，比如王熙凤作弄贾瑞的那一节，插在红楼幻境的典雅和秦可卿丧礼的排场之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认为不是高鹗续书的人说，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的主题走向、叙事风格、常见的助词的复现率都相当一致。程伟元在乙本序言中，说得一清二楚，后四十回是在街头重金购得的散页，由高鹗整理一年而成。续书比著书要难得多，要大学问、大手笔，这名不见经传的高鹗怎么会在一年时间续出后四十回？过去两百年间很有几个大家尝试着重写后四十回，最近的一次是刘心武。刘曾是人民文学的主编，活跃在中国文坛的顶尖人物，七八年间闭门谢客，才写完后面的28回，结果比原先的后四十回差稀了。

   本来已经吵得纷纷扬扬，胡适又来了一杠子：曹雪芹没有躬逢曹家盛世，如何能写出那样的大场面、那么多小细节？红学界对曹雪芹的年龄估计大体一致，雍正1723年上台时，曹雪芹才8岁，或4岁；他怎能在大观园里过锦衣纨袴，饫甘餍肥的日子，和一群小姐媳妇丫鬟风花雪月呢？曹雪芹在他短暂的几十年间，各地打工忙于生计，举家食粥酒常赊。假如他能当官，放着白拿的银子不要，反而大骂迷恋于仕宦是“禄蠹”，这靠谱儿吗？

   几乎所说有人都同意这样一点：红楼梦是自传体小说。作者说《石头记》是石头所写，石头就是宝玉，谁更像贾宝玉，谁就是《红楼梦》的作者。谁最可能是生活中的贾宝玉的原型呢？只有曹雪芹的父亲曹頫。这曹頫頼天恩祖德，幼年接班，可他偏偏是个文学青年，无心仕途，绝意经济，康熙骂他不成器，雍正更不待见。他那一辈子留下大量文字，前八十回基本完成。后终因衰老，精力不济才化作脂砚斋，指导曹雪芹完成此书。这种说法的根据是红楼梦的文本，“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哭成此书。”这披阅、增删的不是白纸，而是成型的大块文章，先于曹雪芹的曹頫原著的文章。

   红楼梦的作者非常能够想象，大观园是假的，贾宝玉林黛玉是假的，两百多年经久不衰的《红楼梦》是想象创作的样板；但如果人工刀斧太多，假作真时真亦假，其真实部分便也失去意义，无为有时有还无了何其芳讲，红楼梦是将万山磨碎重新塑造的不见人工刀斧的新山。《红楼门》的成功，主要还是它的真实性。比如贾宝玉看见小红在雨中写字，为她撑着衣服挡雨，忘却自己也在雨中这个情节，很可能是真的，至少作者有过这样悲天悯人的真实情怀，而不是在写书时地尽兴发挥，自作多情编出来的。这些小故事都来源于生活，反映真实，合情合理。重大的“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按迹寻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真实好看，这是个典型。

   想象和造假仅一墙之隔，这些年食品、用品、文物、文凭，什么假没见过？想象力只有被那些有德行有操守的人拥有，才能写出没有亲身经历的题材。无良懒人没有观察、经验和体悟，仅出于文学策略、商业运作的考量，对人、对生活、对历史没有责任感和使命感，不会有良知和灵性。

   爱因斯坦说过，他真搞不明白，为什么人们会在一块木板最薄的地方，拼命钻孔。抗日题材安全讨好叫座，因此蜂拥而至，《南京》《十三钗》，马上还有《1942》，没完没了。一个人，一代人的精力有限，不成比例地去搞以抗日为背景的创作，必然造成有关灾荒和文革纪录的缺失。这是过去几十年的，也是当局最希望见到的局面。八十年代曾经有过一段辉煌的例外，《天云山传奇》《牧马人》为代表的伤痕文学冲破罗网。但是鲁彦周、张贤良们离那个时代相去不远，不可能走出庐山。大作品需要历史积淀， 即便今天，也还没有深厚到那种程度，让人们也写不出一部有分量的，以那27年为背景的小说。

   大事做不来，可以做小事。经历毛泽东时代的人，其个人的恩怨荣辱融合成整体记忆，将在很大的程度上重现历史，将为年轻人深入了解毛泽东及其时代，为历史人物做出更客观的评价留下第一手资料。写以毛时代为背景的作品，是那一代人的第一要务，极为迫切，义不容辞。CND写家们是CND读者熟悉，息息相关，他们有生活质感，散发着生活气息的故事，像一个久违的亲人在寒冷的冬夜，在山洼的篝火边的娓娓诉说。还有什么比这更生动、更鲜活的呢？那么多真实，能够老老实实地写下已是毕其余生而不能完成的壮举，把想象力留给后人吧。说的、听的、评的在这里碰撞、砥砺、切磋，完成着CND的文化。可以预见，中华文明复兴之时，那些明日之星们会在你的、我的小文中得到正统文件中得不到的真实，而成就一篇篇惊天地泣鬼神的宏篇巨作。我们这会儿在这里孜孜不倦耕耘的汗水和沉湎于不堪回首追忆中的泪水不会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