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辉”署名被莫名其妙去掉,一点道理也没有
奚耿虎(第2次发言)
(原上海沪剧院一级作曲,长宁沪剧团团长)
(“尊重作曲家著作权益、暨许如辉戏曲音乐案座谈会”发言,上海,07/07/27)
(左为沪剧作曲家奚耿虎,右为作曲家陈钢)
还有一个概念问题。其实一段经典唱段,不仅仅只是唱腔部分,唱腔是整个的三分之一。一段唱段,横的部分,有唱腔,有间奏。另外还有竖的(配音)部分,所以一段唱段由三大部分组成。如果说没有间奏,没有竖的(配音)部分,比如只有杨飞飞的唱,其它都没有,这段唱能成为经典唱段吗?所以这不仅仅是法律部分,还有一个艺德问题。艺术不受法律管,解决这个问题要慎重。
就一个流派而言,一定有一位作曲,或有一个琴师帮你拉。为什么以前一位演员一定有一位琴师,丁是娥是朱介生,石筱英是沈开文,杨飞飞是黄海滨呢?许多唱段一边唱,一边弄,原始的时候是这样的。有了作曲以后,才完成了一部完整的作品。
现在署名字,我为什么不参加《上海沪剧志》的编写?许多人叫我参加,我说不去。现在是谁当权了,谁说了算,不懂的人说了算。你再讲也没有用。
现在“编曲”与“唱腔设计”有什么两样?我弄不懂了,究竟啥叫编曲?啥叫唱腔设计?谁来向我解释一下!一部经典作品,一部完整的戏曲作品,必定有作曲的创作在里面。比如说,有我的劳动在里面,就应该把我奚耿虎的名字署上。
所以我认为,现在一些事被某些人搞得支离破碎,这里拉出去,那里加进来,把一个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
水辉(许如辉)先生的《回家路上》《为奴隶的母亲》选段)留传下来了,有录音,有录像制品,包括现在VCD出版了,有视觉,有音响部分。视觉部分我们是不管的,我们(作曲)只负责听觉部分。这里听觉部分又可分两部分,乐队的声音和演员唱的部分,作曲的创作是在里面的。
我说得再不好听点,即使记谱帮你记下来,也有劳动在里面。你杨飞飞为什么要否定人家呢?而且更为奇怪的是长期以来、历史上几十年留下来的是“水辉”的署名,现在莫名其妙的被去掉了,这是一点道理也没有的。
汝金山的错,他错在哪里? 你写配器就没有事了,而且,按现在的法律([中华人民共和国著作权法])严格来说,应该与原来的作曲打招呼,作曲署名也不能忘。什么道理?当时乐队人员少,现在如果要办《杨飞飞演唱会》,交给我的是20个或30个人的混合乐队,编制不一样,写明原作曲某某某,原配器某某某,现配器某某某,很简单的。从法律角度严格来说,应该如此,而我们现在是混乱得一塌糊涂。
刚刚许文霞拿出《芦荡火种》磁带,和《芦荡火种。芦苇疗养院》,《芦荡火种。办酒水》署名“曲汝金山”的磁带,我很早就看到了。《芦荡火种》创作时,我和汝金山还未进上海沪剧团学馆,我和他是同学嘛,当时乐谱也不识,怎么变他在“作曲”了呢?(众人笑)一听里面没有动过,幸亏那里面他没有动过,动一动,问题更大,为什么?你要对原作品进行修改,必定要经过原作曲的同意,尤其是成名作品。不成名的,你改了大家不知道。比如“芦苇疗养院”唱段,那么有名,还有“燕燕作媒”,“办酒水”,人人会唱,你不改,也不可以署你汝金山名字。假如是我,我肯定要指出,这不是我的作品,名字不能瞎放。我觉得,署名不仅仅是一个名字,还有责任在里面。我作的一首曲子“为你打开一扇窗”,现在说好,如果不好,里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是我奚耿虎要负责的。现在作为责任与人,都混在一起了。一成名,为什么以前不要名,现在要争名,因为现在有钱了,所以不能如此搞的,因为署名是有责任的。
水辉先生的作品署了他的名,这是他要负责任的。现在大家承认水辉先生的作品好,因为好了你也要来插一足,来侵权,这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很复杂,法庭不懂(作曲)专业,只是偏听偏信了某个权威或某个人的说法。我们国家的情况是,我现在的讲话和我作为市委常委的讲话,或者作为一个劳改释放份子的讲话,作用是不一样的。
法庭同志今天没来,他们应该广泛听取意见,了解历史真实。
另外还有一个包容问题,要了解一个人的职责是什么?他的主要职责是什么?比如我奚耿虎的主要职责是作曲,丁是娥老师的主要职责是演员,都有一个分工问题,如果没有分工,这样的话,就乱了。比如我们的演员在台上,尤其是著名演员,哪一个没有对编剧的剧本修改过?哪一个对唱腔没有提出过想法?哪一个没对导演调度提出过看法?如果没有职责分工的话,编剧她也是,导演她也是,作曲是之一,舞台美术也是之一,服装设计,提出这件衣服不好,我要穿红的,所以服装设计也是她……,所以这是职业道德的问题,很难说清了。
只不过,水辉先生这件事,是太明显的错误。现在争议的作品,是指解放初到文革之前,这一段时期创作的作品。而这批作品,在历史上是非常重要的作品。(对着李惠康说)这一点,李惠康老师你是知道的,你们写文章,搞理论评论,都非常清楚。现在后期的作品,不一定能超过当时一代人的水平。这些作品根本就是国家的“国宝”啊!这些作品在沪剧界来说也是“国宝”啊!所以这些作品的归属一定要弄清楚。弄清楚的目的不是为了几个钱,而是要尊重人家的劳动,尊重历史事实,谁的东西就是谁的东西!
我的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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